第75章 第7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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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第75章
“夾層頁？”
“對, 師兄不知道嗎？”
知搖說著從玄機袖中取出那本符篆臨摹冊，翻到有問題的那頁在雲行面前展示。
“看，觸感不像是一頁, 但肉眼看著就只有這頁了，會不會是用了什麽障眼法之類的？”
雲行嘗試掐起靈力解除障眼法，光芒閃過，臨摹冊還是老樣子。
他搖搖頭，“我解不開, 可能是誰下的禁制。”
“師兄知道是誰嗎？”
雲行搖搖頭，“這些臨摹冊, 都是我從雲家帶來的，雲家人必然不會告知，興許……師尊知道。”
知搖只得將臨摹冊收起，“可惜師尊被沈雲星抓走了, 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。”
雲行沈默了。
知搖又問, “我們什麽時候出發？要順帶救出宗主跟天樞長老, 自然是越快越好吧？”
雲行不答，反牽住她的手, “師尊他們修為深厚, 暫時不會有事, 沈雲星也想從他二人口中探出有關封魔之地的情報，所以不急, 待我靈力再恢覆一二。”
他說，“知搖，我們再去一趟人間吧。”
*
人間, 眼下正是秋季。
秋雨連綿，今日難得沒有雨, 夜空中不見雲彩星辰，獨獨一輪明月掛在正空，沒有缺損，是完美的圓月。
雲行攬著知搖腰身禦風，如白鳥般停在一處院墻高深的宮殿飛揚上。
目之所及，遍是紅墻金瓦，燈火輝煌如白晝。
衣著華麗的幾隊男女提著宮燈莊嚴肅穆的朝前行走，時不時繞個圈，再對著月亮進行跪拜。
知搖不解，問，“這是哪兒，他們是在做什麽？”
“人間最繁華的地方，今夜是在拜月，”雲行垂眼看她，“相當於一個熱鬧的晚宴。”
晚宴……
上次雲家兩位小仙君前來辦了個宴會，知搖沒參加。
他是在補那次她的缺憾嗎？
又一行穿著鐵甲佩刀的人步伐整齊劃一的經過，行走起來鐵甲摩擦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音，器宇軒昂，不怒自威。
知搖暗叫一聲不妙，“師兄，這好像是人間帝王的寢宮，咱們這樣算是私闖……會、會引起騷亂。”
本來想說會被抓起來，但轉念一想，凡人可抓不住他二人，遂又改口。
“無妨，他們看不見我們。”
他擡手在二人身上一揮，便如那次看煙火時落下雲霧，將二人身形遮掩。
知搖忘了，他還有這招。
腦海中不免又想起他那次用這招遮掩住二人身形低頭吻了下來。
這人的招數……總是能用到意想不到的時候。
“在想什麽？”耳畔的聲音忽然近了。
知搖搖頭，“沒想什麽。”
眼前俊臉放大，溫涼柔軟的唇在她朱唇上輕輕貼了下。
“你在想這個。”
知搖：……
她懷疑他剛剛是故意問的。
只這片刻，底下手持宮燈的人變幻隊形，分列兩側，一步一叩首的朝著中央行去。
龍紋的臺階上牽著手走下身穿明黃袍子的一男一女，月光沐浴在二人身上，威嚴且神聖。
那些個拜月儀式繁瑣又神秘，知搖坐在飛檐上看的津津有味，時不時跟雲行說上幾句，直到儀式結束，持宮燈的女子如流水般在左右一字排開，又有人端著各色糕點吃食魚貫而入，放在矮案前。
笙歌熱舞，曲水流觴，宴會算是正式開始。
雲行牽著知搖，從飛檐輕輕飄下，走過紅毯，經過那些個舞姬身邊時，知搖跟在後面學了學她們的動作，雲行就淡笑著在旁邊看，眼神溫柔又寵溺。
每張桌案上的糕點都各不相同，坐在案前的人看著美輪美奐的舞蹈，伸手去拈糕點，卻發現堆成尖兒的糕點少了個尖兒，再一眨眼，尖上變成了一錠銀，叫人直呼見鬼，卻又不敢聲張，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收起。
知搖玩的歡，感覺從未有過的放松，甚至才吃完一塊糕點，扭頭定定看著雲行，而後猝不及防親他一下。
雲行偏頭看她，似在詢問她突如其來的吻是怎麽回事，黑眸逐漸灼熱起來。
印象中知搖鮮少主動親吻他，除卻中毒那次。
“師兄想不想再來一次？”知搖眨著眼，黑白分明的眼閃爍著狡黠光芒。
雲行眉梢輕挑，“卻之不恭。”
俯身要朝知搖湊近，後者卻突然溜走，在熱鬧的人群中閃爍。
“抓到我，就再來一次。”
雲行勾了勾唇，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，知搖一聲“不許用靈力”還未說出口，整個人已被沈水香氣包裹。
下頜被人輕輕捏住，強迫性的朝上，俊臉壓下，溫柔卻又帶著幾分霸道。
煙火在虛空炸裂開來，絢爛的色彩點亮夜空。
雲行松開她，手臂下移至她腰身，騰入虛空，在高處看著煙火炸裂。
萬家燈火在腳下，明月在當空，滿是人間煙火氣。
平靜寧和，最慰人心。
“現在還是最喜歡人間？”
“對。”
知搖感覺他還有後話，仰著頭看他，他卻只是看著地面上萬家燈火，點點橘色的光在他黑眸之中。
*
夜裏，照樣宿在人間客棧。
知搖玩的乏累，洗漱之後便先在榻上睡了。
雲行坐在她身旁，將明亮的燭臺挪到旁側。
她臉上光芒隱於昏暗之中，他擡手輕柔撫過她面龐，無盡憐惜。
“喜歡人間，那便留在人間。”他口中低聲喃喃念著，揮手對著床榻落下一道禁制，起身出了門。
他離開沒一會兒，躺在床榻上本該睡著的知搖徐徐睜開兩眼，眸子清明，哪兒有半分困倦。
從玄機袖中摸索出一張符篆，貼在墻壁上，整個人便毫無阻礙的穿過墻壁，出現在客棧外的虛空。
她回頭看了眼客棧方向，雲行的身影消失在反側的夜空，她覆又從袖中摸出一紙追尋符，靈力註入，符篆微光亮起朝著某個方向飄飛而去，知搖緊隨其後。
符篆翻越櫛次鱗比的屋宅，最終停留在靠近晨昏線的樹林中。
符篆耗盡，自動生出火焰灰飛煙滅。
知搖摘下發鬢玉簪，釋放出些許靈力，兩眼環顧四周。
樹林幽暗，仿佛有巨獸潛伏其中，有風漸漸起，吹得知搖衣裙緊貼於身，身形更顯纖薄。
“出來吧，已經感知到我了不是嗎？”
風忽而強勁，稍細的樹被風吹得歪斜到一側，樹葉禁不住摧殘，脫離樹幹被無情卷向遠方。
腳步聲從中響起，踏出一步時風忽而止息。
知搖漸漸瞇起眼，看著從幽暗叢林深處走出一人。
月光清冷，照亮他邁出黑暗的玄色軟靴，繼而是銀扣腰帶，腰側佩劍，最終整張幽森帶著幾分病態俊氣的臉暴露在月色之下。
“一個人來找我，膽子不小。”
沈雲星望著她，率先開口。
腳下是一片低矮草坪，四周樹林環繞，二人站的不遠不近，剛好能看清對方的臉。
“怎麽用這張臉見我，不用文州師兄的臉了？”知搖語調帶著幾分嘲諷。
沈雲星抿著唇，凝著她沒有說話。
知搖深吸一口氣，“我來此，只問你兩件事，其一，文州師兄生死，其二，伯山師兄昏迷不醒，何解。”
“其一，死了，”沈雲星眸光暗沈，連月光都能一並吞噬，“其二……生死由天。”
她問的簡潔，他便也回的簡潔。
冷風簌簌吹過，地上矮草緊貼地面，知搖的裙擺墨發跟著飛舞。
她將取下的發簪重新戴回去。
對面沈雲星看著她發鬢的簪子說，“你出現在這附近的那一刻，我已經感覺到了。”
“你想表達什麽？沒有這發簪你也能註意到我？”知搖冷哧一聲，“看來你想殺我的心確實強烈，能註意到我，只不過前幾次你沒有動手，如今，我雖不是你的對手，但也不是任人魚肉的角色了。”
“他回來了。”他問。
“是，如何？”
“我在歸一宗時，用的分身，如今身魂歸位，他被無情道反噬，不是我的對手，他若來，必死無疑。”
知搖展顏一笑，“你放心，我會跟他一塊來，也絕不會讓他死在我面前。”
“你要同他一塊赴死？”
“不，我當然是要活下去的，與他一同活下去。”
“絕無可能！”沈雲星眼底又燃起火來，指節捏的劈啪作響，“你若想他活，留在我身邊，我便留他一口氣在。”
“留在你身邊？”知搖雖笑著，眼底卻滿是冰霜，“若我知道你假扮文州師兄，絕不會靠近你半分。”
“你還是覺得我是幽族，卑鄙下流骯臟？”
“不要總拿自己的血脈說事，那日你帶我去的地方，那些孩童當是幽族，但天真純善良，與你們全然不同，卑鄙下流骯臟的人，只是你，不是你的血脈。”
宛若一柄利劍正中沈雲星心臟，他瞳孔倏然緊縮，額角青筋繃起，身上黑氣抑制不住的往外冒。
“你激怒我，沒什麽好結果。”
“我也沒想跟你有什麽好結果。”
知搖說完，視線落在他腰間，手驟然擡起，靈力倏然釋放，他腰側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飛到她手中。
哢的聲，手中暗醞十成靈力，將劍身摧斷數截。
“這是贈給文州師兄的劍，不是你。”
沈雲星身形宛若被雷擊中，瞬間僵在原地，看著那劍片片掉落，身上黑氣瞬間爆發。
知搖卻不理會獨自發怒的他，轉身禦風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身後暗器破空，咻的聲朝知搖方向射去。
沈雲星眼底寒光迸濺，身化殘影上前，一把攥住在空中飛射的暗器。
五指用力，暗器在掌心化為齏粉，被風吹得四散開來。
倏然回頭，右手朝著虛空一指，某個方向突然燃起熊熊大火，伴隨著人的慘叫哀嚎聲。
宛若神魂受到沖擊，他腳步虛浮的踱到斷劍前垂眸看著。
腦海中以孟文州那張臉與知搖相處的畫面一幕幕在眼前翻過，心口莫名跟著悶痛起來。
什麽感覺，他不懂。
只是圍繞著他的黑氣翻騰的越發急。
好半晌，他擡腳踩上斷劍，將之碾的更碎。
罷了，得不到的話就這樣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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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兄知道是誰嗎？”
雲行搖搖頭，“這些臨摹冊, 都是我從雲家帶來的，雲家人必然不會告知，興許……師尊知道。”
知搖只得將臨摹冊收起，“可惜師尊被沈雲星抓走了, 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。”
雲行沈默了。
知搖又問, “我們什麽時候出發？要順帶救出宗主跟天樞長老, 自然是越快越好吧？”
雲行不答，反牽住她的手, “師尊他們修為深厚, 暫時不會有事, 沈雲星也想從他二人口中探出有關封魔之地的情報，所以不急, 待我靈力再恢覆一二。”
他說，“知搖，我們再去一趟人間吧。”
*
人間, 眼下正是秋季。
秋雨連綿，今日難得沒有雨, 夜空中不見雲彩星辰，獨獨一輪明月掛在正空，沒有缺損，是完美的圓月。
雲行攬著知搖腰身禦風，如白鳥般停在一處院墻高深的宮殿飛揚上。
目之所及，遍是紅墻金瓦，燈火輝煌如白晝。
衣著華麗的幾隊男女提著宮燈莊嚴肅穆的朝前行走，時不時繞個圈，再對著月亮進行跪拜。
知搖不解，問，“這是哪兒，他們是在做什麽？”
“人間最繁華的地方，今夜是在拜月，”雲行垂眼看她，“相當於一個熱鬧的晚宴。”
晚宴……
上次雲家兩位小仙君前來辦了個宴會，知搖沒參加。
他是在補那次她的缺憾嗎？
又一行穿著鐵甲佩刀的人步伐整齊劃一的經過，行走起來鐵甲摩擦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音，器宇軒昂，不怒自威。
知搖暗叫一聲不妙，“師兄，這好像是人間帝王的寢宮，咱們這樣算是私闖……會、會引起騷亂。”
本來想說會被抓起來，但轉念一想，凡人可抓不住他二人，遂又改口。
“無妨，他們看不見我們。”
他擡手在二人身上一揮，便如那次看煙火時落下雲霧，將二人身形遮掩。
知搖忘了，他還有這招。
腦海中不免又想起他那次用這招遮掩住二人身形低頭吻了下來。
這人的招數……總是能用到意想不到的時候。
“在想什麽？”耳畔的聲音忽然近了。
知搖搖頭，“沒想什麽。”
眼前俊臉放大，溫涼柔軟的唇在她朱唇上輕輕貼了下。
“你在想這個。”
知搖：……
她懷疑他剛剛是故意問的。
只這片刻，底下手持宮燈的人變幻隊形，分列兩側，一步一叩首的朝著中央行去。
龍紋的臺階上牽著手走下身穿明黃袍子的一男一女，月光沐浴在二人身上，威嚴且神聖。
那些個拜月儀式繁瑣又神秘，知搖坐在飛檐上看的津津有味，時不時跟雲行說上幾句，直到儀式結束，持宮燈的女子如流水般在左右一字排開，又有人端著各色糕點吃食魚貫而入，放在矮案前。
笙歌熱舞，曲水流觴，宴會算是正式開始。
雲行牽著知搖，從飛檐輕輕飄下，走過紅毯，經過那些個舞姬身邊時，知搖跟在後面學了學她們的動作，雲行就淡笑著在旁邊看，眼神溫柔又寵溺。
每張桌案上的糕點都各不相同，坐在案前的人看著美輪美奐的舞蹈，伸手去拈糕點，卻發現堆成尖兒的糕點少了個尖兒，再一眨眼，尖上變成了一錠銀，叫人直呼見鬼，卻又不敢聲張，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收起。
知搖玩的歡，感覺從未有過的放松，甚至才吃完一塊糕點，扭頭定定看著雲行，而後猝不及防親他一下。
雲行偏頭看她，似在詢問她突如其來的吻是怎麽回事，黑眸逐漸灼熱起來。
印象中知搖鮮少主動親吻他，除卻中毒那次。
“師兄想不想再來一次？”知搖眨著眼，黑白分明的眼閃爍著狡黠光芒。
雲行眉梢輕挑，“卻之不恭。”
俯身要朝知搖湊近，後者卻突然溜走，在熱鬧的人群中閃爍。
“抓到我，就再來一次。”
雲行勾了勾唇，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，知搖一聲“不許用靈力”還未說出口，整個人已被沈水香氣包裹。
下頜被人輕輕捏住，強迫性的朝上，俊臉壓下，溫柔卻又帶著幾分霸道。
煙火在虛空炸裂開來，絢爛的色彩點亮夜空。
雲行松開她，手臂下移至她腰身，騰入虛空，在高處看著煙火炸裂。
萬家燈火在腳下，明月在當空，滿是人間煙火氣。
平靜寧和，最慰人心。
“現在還是最喜歡人間？”
“對。”
知搖感覺他還有後話，仰著頭看他，他卻只是看著地面上萬家燈火，點點橘色的光在他黑眸之中。
*
夜裏，照樣宿在人間客棧。
知搖玩的乏累，洗漱之後便先在榻上睡了。
雲行坐在她身旁，將明亮的燭臺挪到旁側。
她臉上光芒隱於昏暗之中，他擡手輕柔撫過她面龐，無盡憐惜。
“喜歡人間，那便留在人間。”他口中低聲喃喃念著，揮手對著床榻落下一道禁制，起身出了門。
他離開沒一會兒，躺在床榻上本該睡著的知搖徐徐睜開兩眼，眸子清明，哪兒有半分困倦。
從玄機袖中摸索出一張符篆，貼在墻壁上，整個人便毫無阻礙的穿過墻壁，出現在客棧外的虛空。
她回頭看了眼客棧方向，雲行的身影消失在反側的夜空，她覆又從袖中摸出一紙追尋符，靈力註入，符篆微光亮起朝著某個方向飄飛而去，知搖緊隨其後。
符篆翻越櫛次鱗比的屋宅，最終停留在靠近晨昏線的樹林中。
符篆耗盡，自動生出火焰灰飛煙滅。
知搖摘下發鬢玉簪，釋放出些許靈力，兩眼環顧四周。
樹林幽暗，仿佛有巨獸潛伏其中，有風漸漸起，吹得知搖衣裙緊貼於身，身形更顯纖薄。
“出來吧，已經感知到我了不是嗎？”
風忽而強勁，稍細的樹被風吹得歪斜到一側，樹葉禁不住摧殘，脫離樹幹被無情卷向遠方。
腳步聲從中響起，踏出一步時風忽而止息。
知搖漸漸瞇起眼，看著從幽暗叢林深處走出一人。
月光清冷，照亮他邁出黑暗的玄色軟靴，繼而是銀扣腰帶，腰側佩劍，最終整張幽森帶著幾分病態俊氣的臉暴露在月色之下。
“一個人來找我，膽子不小。”
沈雲星望著她，率先開口。
腳下是一片低矮草坪，四周樹林環繞，二人站的不遠不近，剛好能看清對方的臉。
“怎麽用這張臉見我，不用文州師兄的臉了？”知搖語調帶著幾分嘲諷。
沈雲星抿著唇，凝著她沒有說話。
知搖深吸一口氣，“我來此，只問你兩件事，其一，文州師兄生死，其二，伯山師兄昏迷不醒，何解。”
“其一，死了，”沈雲星眸光暗沈，連月光都能一並吞噬，“其二……生死由天。”
她問的簡潔，他便也回的簡潔。
冷風簌簌吹過，地上矮草緊貼地面，知搖的裙擺墨發跟著飛舞。
她將取下的發簪重新戴回去。
對面沈雲星看著她發鬢的簪子說，“你出現在這附近的那一刻，我已經感覺到了。”
“你想表達什麽？沒有這發簪你也能註意到我？”知搖冷哧一聲，“看來你想殺我的心確實強烈，能註意到我，只不過前幾次你沒有動手，如今，我雖不是你的對手，但也不是任人魚肉的角色了。”
“他回來了。”他問。
“是，如何？”
“我在歸一宗時，用的分身，如今身魂歸位，他被無情道反噬，不是我的對手，他若來，必死無疑。”
知搖展顏一笑，“你放心，我會跟他一塊來，也絕不會讓他死在我面前。”
“你要同他一塊赴死？”
“不，我當然是要活下去的，與他一同活下去。”
“絕無可能！”沈雲星眼底又燃起火來，指節捏的劈啪作響，“你若想他活，留在我身邊，我便留他一口氣在。”
“留在你身邊？”知搖雖笑著，眼底卻滿是冰霜，“若我知道你假扮文州師兄，絕不會靠近你半分。”
“你還是覺得我是幽族，卑鄙下流骯臟？”
“不要總拿自己的血脈說事，那日你帶我去的地方，那些孩童當是幽族，但天真純善良，與你們全然不同，卑鄙下流骯臟的人，只是你，不是你的血脈。”
宛若一柄利劍正中沈雲星心臟，他瞳孔倏然緊縮，額角青筋繃起，身上黑氣抑制不住的往外冒。
“你激怒我，沒什麽好結果。”
“我也沒想跟你有什麽好結果。”
知搖說完，視線落在他腰間，手驟然擡起，靈力倏然釋放，他腰側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飛到她手中。
哢的聲，手中暗醞十成靈力，將劍身摧斷數截。
“這是贈給文州師兄的劍，不是你。”
沈雲星身形宛若被雷擊中，瞬間僵在原地，看著那劍片片掉落，身上黑氣瞬間爆發。
知搖卻不理會獨自發怒的他，轉身禦風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身後暗器破空，咻的聲朝知搖方向射去。
沈雲星眼底寒光迸濺，身化殘影上前，一把攥住在空中飛射的暗器。
五指用力，暗器在掌心化為齏粉，被風吹得四散開來。
倏然回頭，右手朝著虛空一指，某個方向突然燃起熊熊大火，伴隨著人的慘叫哀嚎聲。
宛若神魂受到沖擊，他腳步虛浮的踱到斷劍前垂眸看著。
腦海中以孟文州那張臉與知搖相處的畫面一幕幕在眼前翻過，心口莫名跟著悶痛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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